又见老人与狗
2012年7月，我在蒙特利尔与儿子团聚，在儿子家对面的阳台上，看到了一位老人和他的爱犬，当时，我写了一篇博文并拍了照片，记录老人与狗的故事。
时隔一年多后，我再次来到蒙特利尔，希望能再次看到老人与狗，但每天向对面的阳台上瞭望，总是看不到老人与狗的身影。老人还好吗？我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。
11月的一天上午，阳光明媚，气温上升，这是北美少有的好天气，我像往常一样，抬头向对面的阳台望去，竟然发现老人在阳台上坐着，旁边蹲着他心爱的狗。
我细细端详着老人，仅仅时隔十六个月，老人又显苍老了，真是岁月无情啊！
老人没有发现我，他那慈祥爱怜的目光，一直在那只爱犬的身上。
老人在阳台上只坐了大约半个小时，就颤颤巍巍地回去了，此后，我再未看到老人的身影。
老人是身体不适吗？抑或是去了老年公寓？我不得而知……
老人与狗 摄于2012年7月
老人与狗 摄于2013年11月
附：《老人与狗》（见本博2012年9月26日旅加见闻之一）
老人与狗
在加拿大蒙特利尔儿子家的对过，仅隔着一条不太宽的马路，住着一位老先生，佝偻着背，走路蹒跚，看样子，怎么也得有80多岁了。老人是意大利人，个子不高，嘴唇上留着两撇白胡子，高鼻梁，衣着朴素。他每天坐在阳台上，陪着他的，是身边的一条硕大的黄狗。
老人家每天从上午9点多从家里出来，坐在阳台上，直到晚上9点多才回家休息。这中间，他有时缓缓站起来，给他的爱犬喂食；有时戴上老花镜看书。中午，他有短暂的时间回家吃饭；下午六七点，他还会拉着他的狗，颤颤巍巍地去遛狗。大部分时间，老人都是坐在那里四处张望。
每当我出现在儿子家的阳台上，老人便会向我挥手致意；每当我下楼走出家门，老人也会向我招手；每当我从外边回来，老人会费力地伸出手来，边向我挥手边点头微笑。
老人第一次向我挥手，是我和老伴从儿子家出来走在马路上。当我俩偶尔回头看了老人一眼时，老人举起了手，向我俩缓缓摆动，出于礼貌，我俩也伸出手做出回应，那一刻，我看到老人苍老的脸上，掠过开心的笑容。
老人的热情打动了我，我来到老人身边。“哈罗！”老人拄着拐杖站起来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，我把儿子教我的英语现炒现卖：“艾斯贝克柴尼斯（我只会讲中国话）”，老人还真听明白了，无奈地摇摇头，嘴里仍不停地说着什么。
不懂语言，无法交流，老人看上去很着急，我也很无奈，站了一会儿，只好与老人告别离开。
来蒙特利尔已经两个多月了，发现只有老先生一人进进出出，我和老伴猜想，老人肯定是孑然一身。但总有3个青年男女不时来探望，送吃送喝，还帮助打扫卫生、洗衣服，估计是老人的子女。另有一个老太太，年龄与老先生相仿，隔几天也会来看望一次，看亲密的程度，像老先生的姐姐或妹妹。
曾向儿子儿媳打听过老先生的情况，他们对左邻右舍的情况一概不知，在他们的心里，只有工作。
如果我懂法语，我会和老人坐在一起聊天，为老人驱走孤独，给他带去欢乐；如果我懂法语，我会从老人嘴里听到许多蒙特利尔的古今往事，老人其实就是一部活字典；如果我懂法语，老人就有了一个倾诉的对象……
一切都是语言在作祟。
当我没事站在或坐在阳台上的时候，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老人家孤独地坐在那里，有时我们四目相对，便再次招招手，算是打了招呼。
就这样，每天，在对面的阳台上，依旧上演着《老人与狗》的故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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